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猫和我小说网www.maohewo.com提供的《清枝》70-75(第8/9页)
去。
分明是句再朴实不过的话语,却像一颗石子,在她沉寂已久的心湖里,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蝉鸣渐歇的黄昏,四人踏出清晏楼时,西边的天空正绽放着橘红的晚霞,晚风裹着未消的暑气,掠过面颊时,仍带着白日的余温。
停在巷口榆树下的马车忽地动了动,随即就看见徐闻铮单手撩着车帘,身形利落地一跃而下。
他身着月白夏袍,衣料轻薄,被晚风一吹便勾勒出挺拔的身形,时而贴住腰线,时而掠过肩背,将那一副宽肩窄腰的好身量勾勒得若隐若现。
他朝清枝走去,步子从容,自有一股风流的气度。
走近时,徐闻铮与那三位官家小姐略一颔首,三位姑娘齐齐福身,算作回礼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清枝迎上前两步,见徐闻铮的额间还有一些细密的汗珠,“这么热的天,你就在外头干等着?”
徐闻铮笑笑,“今日宫中议事结束得早。”
三位姑娘识趣地上了另一辆马车,却忍不住卷起帘子偷看。
清枝拽着徐闻铮的袖子正往前走着,他也不挣,就这么由着她拉扯。
两人脚步不紧不慢,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,全然没有要赶着回去的意思。
林照月忽地感叹了一句,“两人瞧着,倒像是一对寻常夫妻。”
孟清澜也回头瞧了一眼,她望着那两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,一个上前两步踩另一个的影子玩,另一个就故意放慢脚步,配合着踩玩的节奏。
她忽然一怔,望着他们出神。
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,疏离冷漠的人,在他爱的人面前,也会像寻常百姓一般,笑得这样随性自在。
清枝边走边说,“今早尚服局又改了拜堂的那套吉服的纹样,算算日子,给郭大娘的信件,现在怎么也该收到了。”
徐闻铮静静地听着,忽然发现,清枝发间沾了片槐花瓣。
他伸手替她拂落时,才想起最近这些日子,他们似乎极少有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。
“徐闻铮?”清枝突然驻足,歪头看他,“你怎么不说话,是嫌我聒噪了?”
“没有。”他牵住她的手,“我在听。”
清枝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她最近学会的针灸新手法,说等回去后要给他试试。
还提到她已经给郭大娘和二妞她们寄去了喜帖,又说起何娇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……
徐闻铮瞧着她眉梢带笑的模样,一时竟移不开眼。
细碎的槐花簌簌落下,夏蝉在枝头忽高忽低地鸣叫,衬得她嗓音愈发清亮。
他望着地上两人并排的影子,心里盼着这条落花满径的小路,永远都走不完才好。
忽地,他眼底闪过一丝锐色,心中暗忖:这张布局多时的大网,是时候收网了。
第75章 归北引(九)实在受不住就咬
清枝这几日被拘在侯府里筹备婚事,连大门都迈不出去,好不容易前日得了空,出门喘口气,这才惊觉,京城的局势竟已天翻地覆。
那个曾经权势熏天,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孟相——孟柄彰,如今竟被打入大牢,罪名是通敌叛国。
朝中众多大臣以死相谏,力保孟柄彰,在殿外跪了整整三日。
清枝望着皇宫的方向,明明晴空万里,却透着一股压抑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。
她虽不懂朝堂争斗,却也明白,这京城的天,说变就变了。
徐闻铮这几日倒是清闲下来,每日乖乖配合清枝新学的施针之法。
筹备婚礼时他也是事事上心,清枝遇上拿不定主意的,他总能帮着挑出最合适的来。
清枝却注意到,其实每日都有不少拜帖送进府里,可徐闻铮一概推脱,说自己身子不适,闭门谢客。
直到今日,他的亲卫匆匆进来,附耳低语了几句。徐闻铮脸色骤变,连官袍都来不及换,就疾火如飞地出了门。
这是徐闻铮第二次踏入诏狱。
阴湿的寒气扑面而来,混杂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,与他记忆中的景象分毫不差。
狱卒点燃火把,从腰间取下钥匙,对着牢门的锁孔一插,铁链哐当一声,落在了地上。
狱卒推开沉重的牢门,便恭敬地退到了一旁。
徐闻铮缓步踏入,靴底碾过潮湿的稻草,停在那个倚墙而坐的身影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别来无恙啊,孟大人。”
他垂眸俯视着这位昔日的权臣,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孟柄彰靠着斑驳的石壁,双目微阖,对来客置若罔闻。
徐闻铮也不恼,抬手示意狱卒搬来一张木椅,袍子一撩,从容落座。
牢房里静得能听见老鼠的窸窣声。
许久,孟柄彰才缓缓睁开眼,嗓音沙哑,“徐闻铮,老夫思来想去,这些年从未得罪过你徐家,你为何要给我安这等诛九族的罪名?”
徐闻铮指尖轻叩着椅背,闻言低笑一声,“孟大人怕是忘了,当年宣帝独留我性命做饵,要钓的,不就是孟大人这条大鱼么?”
孟柄彰面色骤变,又很快恢复如常,他暗哼一声,“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太祖驾崩前,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假死出宫。”
徐闻铮不急不躁,声音在阴冷的牢房里格外清晰,“她隐姓埋名二十余载。后来拼着性命,往徐府送过一封密信。”
他眯着眼看向孟柄彰,“那时天枢卫还在沈全方的手里,而沈全方又投靠了孟大人,后来发生的种种,哪一桩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?”
孟柄彰闭目不语,唯有微微颤抖的胡须泄露了情绪。
徐闻铮见状,收了审视的神色,“这些陈年旧事,不提也罢。”
火把的光影在牢房中摇曳,将孟柄彰的身影死死钉在墙上,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。
徐闻铮声音浅淡如常,“孟大人从头到尾支持的,不是二皇子萧翊,而是那个看似体弱的七皇子萧稹吧?宣帝日日服用的丹药,也是经你之手,由宋丽妃献上的。”
他忽然俯身,逼着孟柄彰与他对视,“可偏偏宣帝吊着最后一口气,硬是撑到慧帝入京。前太子暴毙,凌王中毒,这一桩桩,不都是孟相的手笔?为的就是把京都这潭水搅浑,好让远在信州的萧稹金蝉脱壳。”
孟柄彰低笑出声,直视徐闻铮的双眼,“徐将军非将这脏水泼老夫身上,老夫无话可说。”
徐闻铮忽然眼锋一转,火光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“萧稹如今就在西坞国,而且他骨子里流的,是你孟柄彰的血。”
孟柄彰的手指骤然收紧,眼里的不可置信瞬间凝固。
徐闻铮又说道,“清泉这回去信州,恰好截获了几封你们的书信。”
孟柄彰的脸上,此刻满是惊骇,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。
牢中火光摇曳,寂静无声。
徐闻铮见状,继续说道,“孟大人,你可还记得那年的私铸铜币案,后来那些铜币全经你手流入了西坞国,在西坞国养着十万人马。”
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,在孟柄彰眼前缓缓展开,“萧凌所中的坞魂草之毒,普天之下只有西坞国才产,巧的是你府上就有。”
“荒谬!”孟柄彰猛地站起身,铁链哗啦作响,“荒谬至极!”
徐闻铮不紧不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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